翻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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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胃,病名。

①即反胃。亦稱胃反。見《肘後備急方》卷四。詳見反胃、胃反條。

②指大便利,每食必吐之膈症。《醫宗己任篇.膈症》:「有一種大便甚利且溏,每食必吐,是名翻胃。王太僕云:食入反出,是無火也,八味丸主之。此驗症全在大便,如一乾結,便非無火。一味滋潤如前法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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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胃

嘉興朱亭立,曾任廣信太守,向病嘔吐,時發時愈,是時吐不止,粒米不下者三日,醫以膈證回絕,其友人來邀診。余曰:此翻胃證,非膈證也。膈乃胃腑乾枯,翻胃乃痰火上逆,輕重懸殊,以半夏瀉心湯加減治之,漸能進食,尋復舊,從此遂成知己。每因飲食無節,時時小發,且不善飯,如是數年,非余方不服,甚相安也。後余便道過其家,謂余曰:我遇武林名醫,謂我體虛,非參附不可。今服其方,覺強旺加餐。余謂此乃助火以腐食,元氣必耗,將有熱毒之害。亭立笑而腹非之,似有恨不早遇此醫之意。不兩月遣人連夜來迎,即登舟,抵暮人其寢室。見床前血汗滿地,駭問故,亭立已不能言,惟垂淚引過,作泣別之態而已。蓋血涌斗余,無藥可施矣,天明而逝。十年幸活,殞於一朝,天下之服熱劑而隱受其害者,何可勝數也。

雄按:服溫補藥而強旺加餐,病家必以為對證矣,而孰知隱受其害哉。更有至死而猶不悟者,目擊甚多,可為嘆息。

婁門范昭,素患翻胃,粒米不能入咽者月余,胸中如有物蠢動。余曰:此蟲膈也,積血所成。舉家未信,余處以開膈末藥,佐以硫黃,三劑後,吐出痰血半甌,隨吐蟲二十餘枚,長者徑尺,短者二寸,色微紫。其腸俱空,乃藥入而蟲積食之,皆洞腸而死者,舉家驚喜,以為病癒。余曰:未也。姑以粥與之,連進二碗,全然不嘔,更覺寬適,頃之粥停不下,不能再食。余曰:胃腑已為蟲蝕,無藏食之地,無救也。辭不復用藥,不旬日而卒。  

郡中陸某,患呃逆,不過偶爾胃中不和,挾痰挾氣,世俗所謂冷呃也,不治自愈。非若病後呃逆,有虛實寒熱之殊,關於生死也。陸乃青粱之人,從未患此,遂大懼,延醫調治。醫者亦大駭雲:此必大虛之體,所以無病見此。即用人蔘白朮等藥,痰火凝結而胃絡塞,呃遂不止,病者自問必死,舉家驚惶。余診視之,不覺狂笑,其昆仲在旁,怪而問故。余曰:不意近日諸名醫冒昧至此,此非病也,一劑即愈矣。以瀉心湯旋覆花枇杷葉,果一劑而呃止。越一月,呃又發,仍用前日諸醫治之,數日而死。其老僕素相熟,偶遇於他所,問其主人安否?因述其故。豈非命耶!

雄按:吳雨峰大令,年七十一歲,今秋患感發熱,而兼左脅偏痛,舌色干紫無苔,稍呷湯飲,小溲即行,不食不便,脈洪且數。余知其平素津虛脾約氣滯痰凝,連予輕肅宣濡之劑,熱漸緩,脅漸舒,而舌色不潤,仍不喜飲,溲赤便閉,呃忒頻來,舉家皇皇。余曰:無恐也,便行即止矣。逾二日,連得暢解,脈靜身涼,舌色有津,呃仍不減,人皆謂高年病後之虛呃,議用鎮補。余曰:此氣為痰阻,升降失調,得食不舒,平時無嚏,是其征也。授以枳桔東加蔞、、菖、茹、、半、柴胡,果一劑知,二劑已。  

學宮後金汝玉,忽患小便不通,醫以通利導之,水愈聚而溺管益塞,腹脹欲裂,水氣衝心即死,再飲湯藥,必不能下,而反增其水。余曰:此因溺管閉極,不能稍通也。以發腫藥塗之,使溺器大腫,隨以消腫之藥解之,一腫一消,溺管稍寬,再以藥湯洗少腹而擠之,蓄溺湧出而全通矣。此無法中之法也。

木瀆某,小便閉七日,腹脹如鼓,傴僂不能立,衝心在頃刻矣。就余山中求治,余以鮮車前根搗爛敷其腹,用諸利水藥內服,又煎利水通氣藥,使坐湯中,令人揉擠之,未幾溺迸出,灑及揉者之面,溺出斗余,其所坐木桶幾滿,腹寬身直。雄按:兩外治法皆妙。  

水腫

洞庭席君際飛,形體壯實,喜飲善啖,患水腫病,先從足起,遂及遍身,腰滿腹脹,服利水之藥,稍快,旋即復腫,用針針之,水從針孔出,則稍寬,針眼閉則復腫。《內經》有刺水病之法,其穴有五十七,又須調養百日,且服閉藥,而此法失傳,所以十難療一。余所治皆愈而複發,遂至不救。雖因病者不能守法,亦由醫治法不全耳。惟皮水風水,則一時驟病,驅風利水,無不立愈,病固各不同也。  

常熟汪東山夫人,患消證,夜尤甚,每夜必以米二升,煮薄粥二十碗,而溲便不異常人,此乃為火所爍也。先延郡中葉天士,治以烏梅木瓜等藥,斂其胃氣,消證少痊。而煩悶羸瘦,飲食無味,余謂此熱痰凝結,未有出路耳。以清火消痰,兼和中開胃調之,病情屢易,隨證易方,半年而愈。  

蟲痛

蘇州黃四房女,年十二,患腹痛,愈醫愈甚。余偶至其家,昏厥一夕方蘇,舌俱咬破,流血盈口,唇白而目猶直視,脈參錯無常。余曰:此蟲痛也。貫心則死,非煎藥所能愈,合化蟲丸與之,痛稍緩,忽復更痛,吐出蟲二十餘條,長者徑尺,紫色,余長短不齊,淡紅色,亦有白者,自此而大痛不復作,小痛未除,蓋其窠未去也。復以殺蟲之藥,兼安胃補脾之方調之,而蟲根遂絕。蓋此證甚多,醫者既不能知,惟認為寒與食,即以為蟲,又無殺蟲之方,在精力強旺者,久能自化;其不足者,變為丁奚、勞怯、痞臌等證,至死而人不能知,亦可哀也。余治此證不一,姑舉其最劇者以明治法。

常州蔣公諱斌之孫,患心腹痛,上及於頭,時作時止,醫藥罔效,向余求治。余曰此蟲病也。以殺蟲之藥,蟲即遠避,或在周身皮膚之中,或在頭中,按之如有蠕動往來之象。余用殺蟲之藥為末,調如糊,到處敷上,而以熱物熨之,蟲又逃之他處,隨逃隨敷,漸次平安,而根終不除,遂授方令歸。越二年書來,雲蟲根終未盡,但不甚為害耳,此真奇疾也。  

怔忡

淮安巨商程某,母患怔忡,日服參術峻補,病益甚,聞聲即暈,持厚聘邀余。余以老母有恙,堅持不往,不得已,來就醫,診視見二女僕從背後抱持,二女僕遍體敲摩,呼太太無恐,吾儕俱在也,猶驚惕不已。余以消痰之藥去其涎,以安神之藥養其血,以重墜補精之藥納其氣,稍得寢。半月余,驚恐全失,開船放炮,亦不為動,船擠喧嚷,歡然不厭。蓋心為火臟,腎為水臟,腎氣挾痰以衝心,水能克火,則心振蕩不能自主,使各安其位,則不但不相剋,而且相濟,自然之理也。

長興趙某,以經營過勞其心,患怔忡證,醫者議論不一,遠來就余。余以消痰補心之品治其上,滋腎納氣之藥治其下,數日而安。此與程母病同,而法稍異。一則氣體多痰,誤服補劑,水溢而火受克之證;一則心血虛耗,相火不寧,侵犯天君之證,不得混淆也。  

亢陽

姻戚殷之晉,年近八旬,素有腸紅證,病大發,飲食不進,小腹高起,陰囊腫亮,昏不知人。余因新年賀歲候之,正辦後事。余診其脈,洪大有力,先以灶灰、石灰作布袋,置陰囊於上,袋濕而囊腫消;飲以知母黃柏瀉腎之品。越三日,余飲於周氏,周與至戚相近半里,忽有叩門聲,啟視之,則其子扶病者至,在座無不驚喜,同問余曰:何以用伐腎之藥而愈?余曰:此所謂欲女子而不得也。眾以為戲言。翁曰:君真神人也。我向者館穀京師,患亦相似,主人以為無生理也,遂送我歸,歸旬日即痊。今妻妾盡亡,獨處十餘年,貧不能蓄妾,又恥為苟且之事,故病至此,既不可以告人,亦無人能知之者。言畢凄然淚下,又閱五年而卒。蓋人之氣稟各殊,亢陽之害,與縱慾同,非通於六經之理,與岐黃之奧者,不足與言也。雄按:縱慾固傷陰,而亢陽亦爍陰,知柏瀉腎者,瀉腎火之有餘,而保其不足之水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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