鏈黴素,1943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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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能讓人們談虎色變的疾病很多,但是筆者認為,鬧得最凶的應該是癌症和愛滋病,這兩個東西,一旦惹上,非常麻煩,無法徹底治癒,即使採取全部有力的措施,也只能延續病人的性命而已。

然而,上了年紀的老年人對另外一種疾病也是心懷恐懼。20世紀初曾有一種疾病是醫學上的一個大難題。自1882年發現這種病的病原體後(1652年發明了光學顯微鏡,1675年發現了細菌,所以1882年發現細菌的水平已經較高了),這種病曾斷送了數億人的生命。

得此病者,表現為低熱咳嗽、痰多,後期還會發展為痰中帶血。因此病主要引起肺部不適,所以將其稱為肺結核

魯迅死於肺結核

目錄

結核病肆虐的歷史

結核病是一種古老的疾病,人們在埃及的木乃伊上,從中國馬王堆西漢女屍的肺部,都可找到這一危害人類健康的疾病的蹤跡。在歷史上,結核病曾經是一種極為可怕的疾病。18世紀末,英國首都倫敦每10萬人中就有700人死於這種病;19世紀中葉的時候,歐洲四分之一的人口死於結核病。在古希臘和羅馬帝國,結核病都很流行。在歷史上某些時期,它曾有所收斂,但從未完全消失。一旦戰爭、飢荒或其它什麼東西損害人群的抵抗力,就捲土重來。在17世紀的倫敦,結核病要為20%的死亡負責;在19世紀的巴黎,這個比例約為30%。

1820年寒冷的一天,英國詩人濟慈在公共馬車的露天座位上受了風寒,糾纏他已久的肺結核露出了猙獰面目。回到住處後,他臉色緋紅,發著高熱,咳出一滴鮮紅的血。曾是醫生的濟慈對朋友說:「我知道這血的顏色,它是動脈血。……那滴血是我的死刑判決書,我要死了。」一年後,那充滿熱情與詩意的生命在26歲上結束。摯友雪萊為他寫下哀輓的長詩《阿多尼》,而雪萊本人也染有結核病

病人因為嚴重貧血而臉色蒼白,日漸瘦損,結核病因此被稱為癆病(phthisis,源自希臘語的「消耗」),或白色瘟疫(與中世紀的黑死病相對照)。這樣的症状與當時的審美風氣相互影響,使結核病一度被與年輕、純潔、熱情、憂傷和才華聯繫起來。1852年小仲馬的小說《茶花女》與1896年普契尼的歌劇《藝術家的生涯》中,女主角都死於肺癆,疾病與她們受挫的愛情緊密交織。與濟慈和雪萊同時代的詩人拜倫希望自己死於肺癆,因為這樣女士們會說「看看可憐的拜倫,他彌留的樣子多麼有趣!」

可惡的結核病,對人類犯下的罪孽啊!難怪長期以來,人們視它如洪水猛獸,恐懼地稱它為「白色瘟疫」呢!

尋求殺滅結核菌的方法

結核病致病原因被找到之前,人們曾想出許多治病方法。古羅馬的醫生教病人飲人尿或象血,食狼肝。在中世紀英國和法國,新登基的國王有一項重任:觸摸他的臣民以治療癆病。人類或動物的奶汁曾在不同時代和地方被當作良藥。有許多療法相互矛盾:一派醫生讓病人多休息,另一派偏說要多鍛煉;有的主張多吃,有的提倡禁食;有的讓病人出去旅行(到異國他鄉去呼吸新鮮空氣療養,這也是結核病在十九世紀的浪漫特徵之一),有的說應當住在地下。可以想見,那些無根據的藥方都沒有效果。至於那曾被認為萬能的放血療法,用在本來就貧血結核病人身上簡直是要命。

人類自從發現這種病的病原體後,便與它不斷鬥爭,奇蹟還是要等抗生素的出場。劃時代的青黴素對結核病無效。直到20世紀中葉才找到治療方法。雖然結核病人吐出的痰具有很大的傳染性,但是人們發現,一旦痰進入土地後,便沒有傳染性了。於是,人們便想到是否土壤中有殺死這種病菌的微生物呢?

瓦克斯曼

1924年的一天,瓦克斯曼所在的研究所,接受了美國結核病協會委託進行一項研究任務:進入土壤中的結核菌到哪去了?經過3年的研究,確認進入土壤中的結核菌,最終在土壤中全部被消滅了,一株也不復存在。

那麼,是什麼東西消滅了結核菌呢?土壤?

一系列的實驗表明,是土壤中那些無毒性而有具有強大殺菌能力的微生物所為(這個發現的過程,與弗萊明1928年發現青黴素的過程非常類似)。可是,微生物是一個微觀的「王國」,在這個王國里,有許多家族,在每個家族中又有成千上萬個子子孫孫。想要在這個擁有10萬種以上的「居民」王國里尋找殺死結核菌的微生物,真像茫茫大海中撈針一樣。這確實是一項十分複雜而又非常細緻的工作。在一塊土壤中常常有幾千種細菌存在,而它們的生活習性又各不相同,研究人員必須頑強地、一絲不苟地先將它們一種一種分離出來,再按它們的習性在不同的培養基里進行純粹培養,當獲得分泌物以後,又必須在病原菌或其他細菌中進行殺菌效能檢驗

從1939年開始,直到1942年,實驗達到7000-8000種。在這其間他們又發現一種鏈絲菌素,這是一種絲狀微生物,能夠將一些細菌(包括結核桿菌)殺死,但是毒性過大,因而在進行動物實驗時,被實驗的動物一隻一隻相繼死去,仍然無法應用於治療。

鏈黴素

鏈黴素的發現

1943年,瓦克斯曼和他的助手們經過實驗的細菌已經達到1萬多種,就在這一年,他們分離出一種完全符合要求的灰色的放線菌(後來命名為灰色鏈黴菌),並且發現它可以對結核桿菌產生抑制作用。經過提煉研製成新的抗生素,順利地通過了對動物的實驗,長期觀察後,確認這種新藥具有治療結核病的特效,並對動物無害(現在知道,鏈黴素也是有一定副作用的,尤其耳毒性)。幾個月後,證實了它的醫療價值。於是,又擴大了實驗範圍,證明它對治療結核性腦膜炎也有特效。就這樣,瓦克斯曼和他的助手於1944年1月正式宣布了這個新的抗生素---鏈黴素誕生了。儘管新藥仍有副作用,特別是會傷害內耳,但它的出現意味著結核病是可以治癒的。病人咳嗽著消瘦,無可挽回地慢慢死去,這惡夢終於有了醒來的希望。

鏈黴素的誕生,使得結核病不再那麼可怕,人類又一次通過自己的智慧,戰勝了威脅人類長達數千年的疾病--結核病。

由此開始了人類控制結核病的第一個黃金年代。世界大戰結束了,人們生活環境改善、發病率下降,同時抗結核藥紛紛湧現:對氨基水楊酸(1949),異煙肼(1952),吡嗪醯胺(1954),環絲氨酸(1955),乙胺丁醇(1962)和利福平(1963)。其中異煙肼利福平療效最佳,前者干擾結核桿菌細胞壁的合成,後者阻止結核桿菌根據DNA製造蛋白質,是抗結核一線藥物中的首選。它們與其它藥物結合的混合療法,是目前治療結核病的標準方法。雖然鏈黴素沒有躋身在首選標準治療方案裡面,但是它的發現,掀開了治療結核的面紗,具有不可磨滅的重要性。

從50年代開始,一些國家的結核病發病率迅速下降,例如美國有的結核病醫院因為生意冷清而關門。結核病在歐美等國家開始被公眾遺忘,年輕一代中有許多人根本不知道它是什麼。1987年,美國消除結核諮詢委員會提出計劃,要在2010年消滅結核病(發病率降到百萬分之一)。然而,在許多發展中國家,結核病依然非常普遍,而已開發國家的發病率也有所回升。目前在倫敦的某些地區,結核病發病率與發展中國家相同。像消滅天花那樣消滅結核病,這目標一時變得遙遙無期。

其中的原因有科學的,也有非科學的。細菌的進化非常迅速,結核病的特點又使抗藥菌株特別容易產生和傳播,人類必須不停地開發新藥、新療法才能不在這場軍備競賽中太落後。但自利福平之後,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針對結核病的、有效的新藥。而且,疾病在醫學上可以治癒,與患病的人能得到救治,完全是兩回事。最需要治療的病人,可能支付不起在已開發國家不值一哂的幾美元。結核病與愛滋病狼狽為奸,使這種情形更加嚴重。

遏制結核.人人有責

新形勢

在全球範圍內,結核病是僅次於愛滋病的第二大傳染病,結核病患者的數量仍在不斷增長。傳統的抗生素都對耐藥性結核桿菌無效。目前,一些新技術能讓科學家以前所未有的精度,研究結核桿菌以及它在人體內的各種行為。根據研究結果,科學家將研製出新型抗生素。

不過,最讓人擔憂的是,結核桿菌的耐藥性越來越強。是什麼原因導致了現在這個局面?這得從結核病的治療方法說起。目前採用的治療方案都是上世紀60年代開發的,整個過程非常複雜,需要聯合使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問世的4種主流藥物:異胭肼(isoniazid)、乙胺丁醇(ethambutol)、呲嗪醯胺(pyrazinamide)和利福平(rifampin)。治療過程中,患者要在醫護人員的直接監控下,服用130份藥物。只要患者能遵循醫囑,持續接受6~9個月的治療,上述藥物組合就能有效克制活的、尚對藥物敏感的結核桿菌。耐藥菌株的產生,往往是由於病人感覺病情好轉,或出於某些原因藥物供應跟不上,致使療程中斷,讓病菌獲得充足的時間進化出耐藥性。耐藥菌株一旦出現在某位病人體內,就會通過該病人向人群蔓延(正因為如此,有些機構認為,如果病人不接受完整的治療還不如根本不治療)。

在過時的藥物研發規則指引下,大型製藥公司和經驗豐富的科學家在開發新型抗生素時屢戰屢敗。

結核病也許不能像天花那樣被徹底消滅。不過,某種動物的數量減少到一定程度之後,這個物種已經不能保證穩定的繁殖,可以說實質上已經滅亡了。傳染病也是這樣,只要能使發病率保持下降的趨勢,不管下降程度有多微弱,指數的威力終將使它到達一個轉折點。在那以後,由於病例數量太少,病菌無法有效傳播,這種傳染病實質上也已經滅亡。

只是,現在人類所處的,並不是一個很有優勢的起點。我們還要繼續推行DOTS戰略,推進貧困地區的醫療事業,開發新的疫苗和藥物,保證指數增長的力量,是抑制而不是擴散伴隨人類幾千年的白色瘟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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